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眉上风止小老头的临终调侃 [复制链接]

1#

仙女们:

酒儿最新连载《眉上风止》来啦,取自歌词:你来时冬至,但眉上风止。这个故事是大家一直想要的小甜文!!希望你们喜欢。

往期链接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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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.9

拿捏前任的七寸

10.10

前任做的缺德事,祸水引到我身上

11.11

我爸婚外情,带给我一段生不如死的经历

12.12

“龌龊”负心汉的委屈

13.眉上风止(13)

14.眉上风止(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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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.眉上风止(19)

20.眉上风止(20)

21.眉上风止(21)

22.眉上风止(22)

23.眉上风止(23)

前情回顾:

他睁开眼睛,露出一个慈祥的笑。

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:“就算是火化了...骨灰盒也要朝南放啊。”

1

生死在前,如鲠在喉。

陆沉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,忍声道:“好。”

刘世达伸出自己的手,一字一顿道:“你看,麻风杆菌侵噬皮肤,体表会出现这样的瘢痕,这种细菌分型,我从医快五十年了也没见过。”

“到时候我要是死了,你就和省医科大学的教授,一起解剖我的尸体,看看脑组织病变情况。”

阮清和鼻子一酸,眼睛瞬间就红了。

人类历史上所有医学的进步,全都是死亡和伤害换来的教训。

你觉得这个世界平和安然,只是因为有人负重前行抗下了一切。

陆沉伸出手握住了他的胳膊,凝神道:“老师,您先休息,省医的教授已经在研究治疗方案了。”

刘世达释然一笑道:“我等不起了。”

一种新型细菌分型的治疗药物,从讨论制定方案到临床试验,需要很长一段时间。

他大概是等不到了。

陆沉垂下眼帘,从前还在学校的时候,小老头经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。

“读书三年,谓天下无病不治。”

他老师这辈子,年轻的时候狂的没边,坐在江城第一把刀的位置上,见谁都不顺眼。

后来年纪稍大,性子依旧倔,但是脾气却温和了许多。

陆沉是他最得意的弟子,操刀手术,天赋极佳。

最难得是一颗定心。

刘世达缓缓闭上眼睛,用一种极其豁达的语气,轻声道:“我从前说读书三年,谓天下无病不治,其实还有后半句话没有告诉你。”

读书三年,谓天下无病不治。

行医三年,谓天下无方可用。

2

阮清和心中一恸,一滴眼泪直直地落了下来。

只有真的到了这种时刻,才能体会到无方可用的悲哀。

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现在这种情况,无非就是吊命。

一旁的教授沉声道:“让老刘休息吧,他现在多说一句话,就是内耗精力。”

阮清和快走出病房的时候,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。

“好好准备考试,考不上...不要同别人说是我徒弟。”

她脚步一顿,心头一窒,险些站不住。

正准备惶然转头,忽然身后一只手轻轻捂住了她的眼睛。

随即就是长长的一声“滴”叫,尖锐刺耳的声音划破暗夜。

她浑身一僵,整个人站在原地动弹不得。

很多年后,阮清和听到类似这样频率相似的滴声,还是会觉得犹如电击。

死亡带来的不仅仅是短时间的恐惧,还有深埋在潜意识的伤痛。

她能感受到覆在眼皮上的手微微颤抖,还有耳边沉重的呼吸声。

一群人手忙脚乱,开始无意义的抢救。

只有一旁的老教授淡淡道:“没用了,人已经去了。”

医院的路上就预料到自己不行了,所以将手上的所有资料都转托给了老友。

连同自己的银行卡密码,名下的资产公证。

他做了一辈子的医生,手上的积蓄却不多,名下唯一一套房子,还是医院宿舍改造房。

3

阮清和一个人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,小老头猝不及防地离开,就像是一根闷棍,敲在头上又钝又疼。

陆沉看着一群人将刘世达的尸体装入特制的密封敛尸袋里,一言不发转身出去。

他的腰伤已经很严重了,髋关节之下的股骨头严重坏死。

每走一步路都犹如刀割。

医生建议他尽快做置换手术,像他这样的情况,再不做手术后半辈子可能就只能与轮椅为生了。

有这么一瞬间,他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的废人,如果能替老师去死,也是值得的。

人人都只看到他风光的一面,却从来没有注意到,他是如何长大的。

他的父母并不恩爱,因为商业联姻不得已在一起。

随着年岁渐大,父母的感情也逐渐出现了裂痕,最后以分居收尾。

没有离婚,大概也是考虑到各自的家族利益。

陆沉很小的时候就知道,不要妄图得到亲人的爱。

因为在这样一个连族的世家之中,亲人的算计才是最可怕的。

4

陆沉立志学医,不从商不从*,试图陆家的产业中脱身,可是最终还是被无端卷入。

大一那年强直性脊柱炎第一次发病,医院的病房里,躺了一天一夜,没有告诉任何人。

醒来的时候,睁开眼睛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刘世达。

小老头子吭哧吭哧地提着一大桶鸡汤,站在他床头,不高兴道:“生病了怎么不跟我说,我还以为你逃课去泡妞了。”

他没有说话,默默忍受着腰伤。

刘世达一边将鸡汤倒入碗里,一边放缓了声音宽慰道:“你自己也是学医的,这点小毛病还过不去了吗?我告诉你,十几年前我在藏区做援医的时候,被一只大藏獒咬了一口,巴掌这么大的疤呢,流了一脸盆的血。”

说着,小老头忽然露出一个难为情的表情。

因为这只不识相的藏獒,一口咬在他的屁股上。

藏区医疗条件差,他这条小命差点就交代在那里了。

说着就将人从床上扶起来,将热乎乎的鸡汤塞到他手里。

陆沉是后来才知道的,他第一次犯病消失那天,刘世达绕着省医大的校区,找了他整整一天。

小老头子骑着他那辆破二八大盖,闹得满学院人尽皆知。

不知道的,还以为这个叫陆沉的欠了他钱。

往昔种种,像走马灯一样闪现在他眼前。

遇见老师,是他的运气。

却不曾想,是以这样的方式收了尾。

5

阮清和发现陆沉不见,绕着疾控周边找了一圈,终于在一棵已经枯死的梧桐树下找到了人。

他的身子半靠在树下,整个人迎着午夜的冷风,伶仃不已。

她慢慢走了过去,轻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。

他抬起头,惶然道:“我是不是很没用?”

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向不可抑制的方向发展,他以为能控制的一切,现在都失控了。

而付出的代价,就是死亡。

她靠近他一步,然后默默伸出手抱住了他。

闷声道:“我说过,无论发生什么,我都会帮你。”

这是阮清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沉,她一直以为眼前的这个男人,冷静沉稳内敛,绝不会有这样情绪外露的时刻。

可是现在,她竟然能从他身上读出被人抛弃的孤独感。

6

刘世达去世后,尸体被转移去了司鉴中心,按照几个教授之前商量的结果,对感染的病灶提取了菌样本。

实行解剖的那一天,江城的疾控中心一天之内,医院连续发现了数十例感染病菌的患者。

无一例外的都是脑梗患者。

大半都是之前动过开颅手术的。

疾控触发紧急预警,将感染麻风杆菌的患者都聚集在一起,实行隔离。

病情发生得太过迅速,令所有人都措手不及。

阮清和所在的江城脑外科,也有一例感染患者,手足还有身体大面积皮肤都长出了瘢痕,脑部感染病灶分散。

科室里的副主任连夜安排症状较轻的患者出院,转移剩下的病患。

几乎就在一夜之间,麻风杆菌就像是流感病毒一样,传遍了整个江城。

科室里的医生被要求二十四小时轮班,并且不能接触外界患者。

阮清和想给陆沉打电话,但是又怕他担心。

教授走后,他整个人浑浑噩噩,公司的事情也全都交给了手下的人打理。

市局也派人二十四小时流通驻差人员,轮流医院的外科排查患者。

7

林和被医院,开着局里的破警车路过小咖啡店的时候,里面的小姑娘也正朝着外面看来。

两人对视了一眼,他的心一顿,紧接着就猛得跳动起来。

医院现在成了重灾区,附近的店面也没有什么生意,小姑娘捧着一本书坐在靠窗的位置。

林和认出来了,是那天喊他“好哥哥”的那个姑娘。

他下车进去买了杯咖啡,对着手忙脚乱的姑娘笑了笑,道:“多久日子没见我了,怎么不喊我好哥哥了。”

小姑娘顿时就红了脸,低声道:“我不喊,再也不喊了。”

他乐了,假意呵道:“你要是不喊,明天我就带着一车兄弟,铲平你的店。”

他话音还没落,咖啡店里面忽然出来一个花臂汉子。

大冷的天,汉子只穿了一件背心,左右两臂上纹着两条过江龙。

指不定胸前还有一只吊睛白额的东北虎。

汉子指着林和怒道:“就是你调戏我妹妹?”

林和被他一吓,手里的咖啡险些洒了,连忙道:“误会,都是误会。”

8

谁能想到,一个社会汉子竟然经营着这样一家充满书卷气的咖啡店?

还有这样一个绵羊姑娘一般的妹妹。

汉子见他态度良好,舒了一口气道:“我妹妹从小就胆小,第一次来大城市人也不熟,难免单纯些,警官同志,你别见怪。”

林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,心里戚戚然。

他这逢人便撩的毛病是该改改了,要不然碰上个社会大哥,说什么都不好使了。

于是对着小姑娘露出一个正人君子的笑容。

然后道:“这位妹妹,别生气,之前是同你开个玩笑。”

小姑娘瞪了他一眼,红着脸就往里面去了。

壮汉挠了挠头道:“我妹妹才二十一岁,不懂事。”

两人互打了个哈哈,这事儿就过去了。

林和正准备出门,没想到迎面碰上陆沉。

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,一件白大褂挽在腕臂,带着一阵寒意开门进来。

林和奇道:“医院了?”

他神色一黯,避开问题转而道:“帮我一个忙,条件你开。”

林和双手抱在胸前,狐疑道:“什么忙这么紧急?”

他犹豫了一下,轻声道:“帮我送一个人离开江城。”

(第二十四章完)

酒儿:晚安,亲爱的你。努力的酒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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