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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度时间夹缝里的麻风村静静等待它的终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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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只有21人的村子。

坐落在广东省韶关市曲江区,三面环山,“韶西麻风病康复村”离最近的集市需要40分钟步行路程和20分钟车程。59年前,在这个村子的“鼎盛时期”,它作为广医院和隔离区,容纳了一百多个麻风病患者。如今,这里还住着21位老人,他们是已经康复的麻风病患者。曾经的“医院”变成了“韶西麻风病康复村”,志愿者们称之为“韶西村”。这些“村民”身上还留着疾病的印记。曾庆岳和李土金手指全部退化的孔荣桂双手夹起茶杯饮着茶,鼻梁全然塌陷的钟冷水默默坐在一旁,瘫痪在家的梁胜虾眼睑无法闭合……这些症状有着简洁的学名:神经萎缩、鞍鼻、兔眼。当一个老人蹒跚着路过时,她看起来和正常老人无异,但足底的溃疡可能已经反反复复折腾了她一年。很多老人几十年都没踏出过这个小小的村子。逗逗狗、听听收音机是他们最普遍的娱乐方式,电视并不普及,21个人中有6个人安装着老式电视机。聚在一起喝茶聊天是偶尔才有的活动,更多时候,他们只是呆在自己的那间房里度过一天天的日子。10月7日上午九点,当孔荣桂正喝着茶逗着狗的时候,距离他们30米的一间房里,梁胜虾停止了呼吸。黄淑凤在砍柴(村民大多是靠烧火做饭)梁胜虾去世了去世的时间不知道是前一天晚上还是第二天早上。村子没有产生更多的反应,在这里,一个老人的死已经惊不起任何波澜。没有一个人去看她,她的四邻已经习以为常。孔荣桂和其他几个老人在院子里喝茶,没有人提及这件事。住梁隔壁的谢七斤依旧在门口乘凉,他说:“梁胜虾走掉了,还没有人来,只有这个死人还在家里啊。”医院的医生来了,停留了大概10分钟,确定人已经死亡后离开了。除了一个侄子,梁胜虾没有其他亲戚。侄子偶尔来看她,离开的时候,会把她家里吃不完的油和其他东西带走——拿出去卖。“他(梁的侄子)不吃这里的东西的,就只有拿去卖咯,买的人也不知道是这里的。”谢七斤说。梁胜虾、王庭旺夫妻生前她最亲近的人——老伴王庭旺,三个月前去世了。这对原配夫妻都患过麻风病,在患病后一起搬进这里治疗,康复后也没再搬出去。他们曾有两个孩子,但都幼年夭折,这对王庭旺的打击很大。在他生命的最后几个月里,他总是抱着一床棉被坐在门口发出哄孩子的声音,有人大声说话,他会制止:“不要讲话,我的孩子在睡觉。”有时一天他会拎着桶去打水,说是要给孩子洗澡。老伴去世后的那段时间,梁胜虾很担心自己没饭吃、没人照顾,晚上也不关门,她说自己一个人很害怕。如今,她的门被关上了,她再也不会害怕。火葬场的车下午才到,她的侄子直到她被车带走都没有出现。一个生命走得悄无声息,她几十年的记忆终结于火葬场。留在韶西在韶西,这样的场景在重复上演,当然,这不是最后一次。除非他们搬去条件更好村子,或者回家,但两者似乎都不大可能。搬去更好的地方,医院、医院。这些地方有他们最需要的专业护理。韶西没有护工或者社工,他们所有的病痛只能依赖每周进村一次的韶西皮防所医生。这些曾经的麻风病患者康复以后,医生进村的频率逐渐降低,由住在村里到每周进来两次到如今的每周一次,现在他们通常只负责给药,老人描述自己的症状拿药,拿到的通常是降血压药、感冒药这类普通药物。每个老人都是自己的主治医师,孔荣桂称之为“久病成医”。黄妃每天都会给自己换药——她脚底的溃疡已经一年多了,消毒、涂红霉素膏药、贴纱布是她每天的例行事务。黄妃在逗狗但搬迁对韶西老人来说或许是可望不可即的事情。他们受到严格的地域限制,拿户口所在地提供的相应福利,如果搬去其他地区,他们作为“外来人口”会处在尴尬的境地。“你去到那里什么都没有要怎么搞?怎么活?”孔荣桂想要搬去更好的村子,但是一直没机会搬。当地的福利没有他们的份,这群平均年龄74岁的老人如果去到一个新环境,依然只能领到每月元的低保。在韶西村,老人的元要被扣除每月“公家”代为买肉元(每个月逢1、6、8的日子是集体分肉的时间,共9次,每人每次1斤)以及公用电费,还剩大约三百元支付其他必需的开支。除了这几百块低保金外,他们还需要想些其他办法满足日常开销。身体状况较好的彭贤武有时去给村外的果园老板“做工”挣点工钱;全村最年轻的何俾沅,上山去抓芒鼠卖,孔荣桂买了一只,5块钱。孔荣桂在分肉几乎每个老人都开辟了菜园,他们不会从外面买蔬菜。孔荣桂说:“怎么买得起?市场上的菜那么贵,都几块钱一斤的。”收成好的时候,有的老人会把地里的多余菜卖给食堂,无论什么品种,一律4毛钱一斤,但大多数老人的菜自给自足都困难。这个食堂只供3个无法行走的老人,除去那有肉的九天,每个月剩下的21天每顿只有一种蔬菜,这段时间是冬瓜。“等过段时间就吃其他的菜,有什么就吃什么。”卖冬瓜给食堂的孔荣桂说。其他自己开火的老人和吃“公家煮饭”的人交一样多的钱,不存在“多退少补”的原则。在泗安和马洲,老人们不用扣除在食堂饭钱等开支,而且拿着更多的补贴。正在做饭的李英凤除了搬迁,回家,这个词对他们来说,也很复杂。村子里一半以上的人已经没有家了,他们不曾结婚。有家的人出于种种原因选择继续留在这里。“别人害怕你,我老公也害怕。”张二妹说。也有人和她不同,村口的江志才,两个女儿“很有出息”,是“做官的”,但他还是在这里呆了几十年,因为“习惯了,对这里有感情了。”“搭伙”婚姻瘫痪在床,但92岁的聂新娣不需要张二妹的照顾,她的“丈夫”钟冷水照顾她。钟冷水比聂新娣小6岁。年,这对“姐弟恋”在院方的撮合下走进了婚姻的殿堂——在医院举办的集体婚礼上他们结成了形式上的夫妻,但没有结婚证。聂结过婚,她的丈夫去世几年了,而钟冷水没有家人。钟冷水以前有过轻生的念头,曾经拿着绳子去自缢,被人救了回来。聂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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