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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籍兵团中国兵十九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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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籍兵团中国兵(十九)

在圭亚那两年,丛林里的故事非常多,比如我们主要的任务是保护火箭,但实际上开始阶段阿丽亚纳火箭性能不稳定,尤其是升空最初几分钟,指挥中心如果觉得发射失败就会让火箭引爆在入海之前,可以更好搜集数据,然后搜寻残骸的艰巨任务就自然落在外籍兵团的肩头。但一名南斯拉夫士兵跟我说,后来发射中心以有核辐射为借口不再让外籍兵团靠近火箭了,实际上是怕士兵把火箭上的贵金属偷走,我觉得这话说的不太靠谱。

不过林子大了,什么鸟都有,我们在山里的故事也奇奇怪怪。一次一个当兵的因为严重医院后刚刚出院,就赶上我们连下午进山,连长没有问这个当兵出院的任何情况就让他一起进山。结果到山里这个病号再度发作打摆子,于是连长决定连夜回营,全连人马立刻先砍树做了一个担架,然后四人一组轮换抬担架急行军,关键是夜里伸手不见五指,还要用砍刀劈路前进,整个连队以浑身湿透的水军状态在凌晨不到五点时返回军营,也让这个打摆子的倒霉蛋捡回一条小命。

在部队当中最艰苦的训练之一就是抬担架。记得看描写桐柏英雄的电影《小花》里面,刘晓庆扮演的女游击队员在石头阶梯上抬伤员,她一个人靠革命英雄主义的鼓舞在前面抬担架,顽强攀上了石头山阶,尽管双膝磨出了鲜血,她依然有美丽的笑容,还伴有一路彩霞和令人魂飞颠倒的音乐。但现实中却办不到,我们在林子里四个壮兵抬担架,走几十米都必须换人,电影中的革命浪漫主义只能是一种梦想。

还有一次我们连的两栖小分队在星期三下午接到通知,要开船进山去解救一名被蛇咬伤的法军士兵。因为圭亚那的法军部队在每个星期三下午是休假,所以派不出营救直升机,这是一项制度,雷打不动,即使人命关天。这也让我想到了英军的制度,每天下午三点都有下午茶,一部韩国人(韩国将军白善烨)写的书里说,韩战期间,英国的炮兵总是给韩国部队提供准确的炮火支援,但可惜的是如果到了下午三点,支援炮火就会戛然而止,原因是英军有雷打不动的下午茶。

第二天我问出船的两栖小分队战友被咬的法国士兵如何?他说没有大事,关键不是毒蛇,如果是毒蛇当场就报废了,只是那个法国兵吓得够呛,应该留下心理阴影,一辈子不敢再回圭亚那了。还有一次部队进山一个礼拜,深更半夜回来后发现我们宿舍十来个人都没有带钥匙,又找不到工具撬门,于是就开始踹门,以为年轻力壮又穿着军队大皮靴,结果几个人轮番踹门却根本不起作用,从此怀疑电影里面经常看到一脚踹开紧锁大门应该不太真实吧。

古鲁城外有一个魔鬼岛,其名声甚至大过古鲁城。它是由三个海岛组成,统称挥手岛,但他的历史完全不如徐志摩的诗歌那么有情调,而且还正相反。三岛之一的魔鬼岛最出名,尽管蓝天碧波中岛上不乏挥一挥手般诗意的彩云,但实在是一个历史上臭名昭著的地方。就是因为它关押过犹太军官德雷福,所以也让它声名远扬。据说最早的魔鬼岛是用来隔离麻风病人,它距离海岸有11公里,所以靠游泳逃跑应该很难,后来又成了从法国本土拉来重要犯人关押的地方。岛上现在仅有一些破败的监狱旧址,还有一栋较新的建筑,是外籍兵团疗养所。岛上有简要说明说,自年该岛成为法国流放重要犯人的地方,到年停止接受犯人,年监狱撤销。期间接受过最重要的犯人是德雷福,关押过最长的犯人则是一名外籍兵团士兵,共20年,估计是在监狱里还不断犯案。还有魔鬼岛作为法国的一个海外监狱,前后约有八万犯人客死岛上,所以是名副其实的魔鬼岛。

在圭亚那是购买的一张挥手岛明信片

我到圭亚那后第一次上岛是坐当地政府的渡轮,大约要有30分钟的时间,因为有浪,稍微有点晕船,还好不久就上岸了。在渡轮上,一位法国老大妈工作人员开始售票,见到我们当兵的还说必须要买票,不然她工资都发不出来了,够幽默的。因为来之前我的战友说过,我们当兵的是坐船免费的,还特意提到船上的工作人员会要票,但坚决不买就是了。情形果然如此。

挥手三岛的主岛是对公众开放的,另外一个岛是荒岛,魔鬼岛则是外籍兵团和欧洲火箭中心联合使用的疗养岛,不对外开放。每到有公共渡轮到达,魔鬼岛的外籍兵团小汽艇就会开过来,接外籍兵团的人上魔鬼岛。一次我还在魔鬼岛上遇到三个印度人,他们见我是中国人就主动热情握手,还给了我一张名片,是印度航天机构的高级人员,来欧洲火箭中心考察的。可能他们以为我是中国的同行,也是中国的火箭专家来这里公干的,结果让他们有些失望。

实际上,在圭亚那的欧洲航天发射中心,时常同中国还是有些交流的,因为有一次在当地报纸上看到,一位中国专家在访问时去海边游泳,然后不幸溺水身亡的消息。所以,无论哪里的海浪都可能带来极大危险,人在自然面前永远都是渺小的,下海游泳前都要有基本的判断,疏忽大意可能带来生命危险。比如我的好友奥列格,是一个游泳高手,他自认为在任何条件的水中都没有问题,结果有一天我看到他背后有几道严重擦伤痕,他说是周末时在海边岩石滩挂的彩,因为当时海浪太大,把他不断的拍打到岩石上。

每次登上魔鬼岛我的耳边都会想起绿岛小夜曲这首歌,感觉到一种奇特的感情就是总在心坎里面飘呀飘,椰子树的长影总在心头挥之不去。正好绿岛同魔鬼岛的地理位置相仿,都是一个远离海岸的岛屿,又都曾经是监狱。外籍兵团是一个很注重用歌声来鼓动士气的团体,每个士兵都被强迫学习很多军歌,当中包括第三军团的军歌《安玛丽》还要求用德语来唱。所以有些喜欢唱歌的军官有时心血来潮会让外国士兵唱家乡的歌曲。我一到圭亚那就联想到了绿岛小夜曲,所以一次被要求唱歌时,自然就唱起了这首歌,还略微介绍了一下,结果被误解为是中国的政治犯之歌,也难怪,许多老外也分不清大陆和台湾的关系,更不知道台湾也有过白色恐怖。我也用不着告诉他们阿里山日月潭都是我们宝岛台湾的名胜,而且我们从小就接受要把胜利的旗帜插上台湾岛的斗争哲学思想。

从挥手岛之一的魔鬼岛,看着另外三岛之一的那座无人登岸的荒岛,我还会联想到莫不是它长久用来接纳麻风病人,所以到现在还被禁隔。而犹太军官德雷福从年4月起,在魔鬼岛的单人禁闭牢房里面度过的三年岁月,让法国掀起了对犹太人歧视的大辩论,著名作家佐拉还发表了著名文章《我控诉》,要求把冤案平反,但过程有些复杂,佐拉也为此受到了迫害并流亡到英国伦敦,案件最后还是得到平反,也让法国乃至欧洲的政治迫害和诬陷开始谨慎和收敛,可见有良心的作家在人类历史上是可以起到进步作用的。

而他的战斗檄文中的名句则如雷贯耳,“既然他们敢,我也敢。我将说出真相,因为我承诺说出真相,如果合法获得的正义不能使之充分和完全的话。我的责任是说话,我不愿意成为同谋。否则,我的夜晚将受到无辜者的幽灵的纠缠,他在那边受到最可怕的折磨,为他不曾犯下的罪行而吃苦。”从此以后,‘知识分子’一词也在现代社会粉墨登场,成为良知与担当的代名词,用来形容那些有家国情怀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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